第一百五十章 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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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兴此时已经把陆然的话消化了个大概,突然想到些什么,笑着对陆然说:“我刚想起来,你容姐她们家族内部也有一个和你说的差不多的东西,最初是她太爷爷那一辈的时候设立的,都能够追溯到建国前。
就是家族里的孩子从出生起就会自动获得一笔财产,但是这钱不能够动用,会寄存在家族基金里,每年都有红利,等到孩子长大成年以后,准备做些什么事情就可以提出申请把计划在报告里面说明,然后递交到基金管理人那里,经过批准之后才能够拿到这笔钱。
而且到手之后还会有人监督,看你是不是把钱用在报告里说过的用途上,如果一经发现不是这样,那么还会被把钱拿回去。”
“那要是那种不学无术只会吃喝嫖赌的怎么办,也能从里面拿到钱?”
“这当然不可能,她家太爷爷那样的人物,解放前就已经是北方有名的大商贾,早就已经把一切都计算在内。”梁家兴拿起手中的饮料到口边一饮而尽,用力一只手把罐子捏扁,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就把罐子丢进了一旁的环保垃圾桶当中,“那些家族里的垃圾,每年就只能够从里面拿到一部分红利作为生活费,本金根本动用不了,不过这笔钱也足够保证他们活的十分滋润了。后来帝都很多家族也都开始跟着效仿起来,我们圈子里管这个,叫败家子基金……”
陆然有些诧异,想不到他想到的这个办法,早在楚秋容家太爷爷那一辈就已经开始采用,想来对方在当时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容姐家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再多说一点……”刚才梁家兴所说的话当中,提到了一个建国前三个字,对此陆然一下子就产生了好奇,想不到楚秋容她家里竟然是这样富有历史的家族。
梁家兴想了一下,开始一点一点缓缓说道:“楚家最早是在关东那面做皮草生意起家的,就是楚秋容她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后来到她太爷爷手里发扬光大,买卖都做到了帝都里。一有了钱,家族就开始变得繁荣起来,开枝散叶,经商的、从政的、军队里的,做什么的都有,开始产生了很多分支。
不过楚家真正崛起还是在民国时期,作为最早支持共-党的那一批爱国商人之一,楚家拿出了超过三分之二的财产用来资助当时显得还很稚嫩的共-党。后来的结果,你也知道了,老蒋带着手下的残兵败部逃到湾湾,共-党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作为胜利的一方,楚家也跟着分享到了胜利的果实。
四六年土地改革,不少大家族都作为土豪劣绅给打倒,楚家就是当时为数不多根基没有被动摇的大家族之一,之后一直到十年****,楚家也只是损失了明面上的一些实力,背后的底蕴究竟有多少谁也说不上……”
接着梁家兴自嘲地笑了笑:“像我家这种建国以后才起来的家族,在他们家眼里估计和暴发户也就差不多,都说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那么楚秋容她们家,就是国内真正意义上的贵族……楚家现在主干有五支,分支更是多不胜数,光是楚秋容她爸楚锦程这一支,手上能够直接掌控的财富就要达到几十亿往上,更别说其它几支。要知道,上一届中-央政局委员会里面有一位委员就是姓楚的,那可是真正的国家领导人……”

陆然惊讶地咂舌,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温婉的楚秋容和有些孩子气的楚秋白两姐妹,竟然出身于这样的一个豪门家庭当中,要不是听梁家兴说起,他恐怕都还一直都想象不到。
梁家兴摆了摆手:“不说这些……对了明年夏天你不是要升小学?这件事上我爸让我问你爸要不要他帮忙,如果需要的话就给他打个电话,他在教育系统里也有些朋友……”
结果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陆然硬生生地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我要在化厂读完小学,已经决定好了哪里都不去……”
他这话说的语气很有些生硬,让梁家兴感到非常奇怪,不知道这件事情上他为什么会反应这样大。
他哪里知道,陆然是为了等一个人。
前世有些错过的东西,今生的他绝不肯再次错过。
可能是察觉到刚才的语气有些不善,陆然有些抱歉地开口缓和了一下气氛:“你知道我的,向来都喜欢自己做主。小学在哪里念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反正那些知识我也早都已经掌握了,还不如留在常杉待在我爸妈身边。”
梁家兴想了想他说的话也的确有他的道理,化厂车间主任陆振斌他家的小儿子四岁那年就已经能够背诵下全篇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这件事,差不多半个常杉都知道了,小学那种程度的知识又哪里难得住他。
接着陆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对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你说。”
只见陆然没有开口,而是把手放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吹奏的动作。
梁家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突然笑了:“对对对,这件事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跟你说,今天我邀请了几位我们学校民乐系的教授到现场聆听。我跟他们说今天会有一位吹唢呐的大师来到现场表演,搞的他们都很好奇,全国上下以唢呐出名的大师就那么几位,没听过谁最近到吉省来……”
“然后呢?”
“等看过了王树根刚才在台上的表演,他们几个没有一个能说出来话的,一个劲儿地问我这人是谁怎么之前从没听说过。”梁家兴有些兴奋起来,“其中还有一个是系里的领导,就是当年决定录取我的老师,听完王树根的遭遇后就忍不住连连叹息,最后直接拍板要回学校请示,看看能不能给他一个特聘教授的待遇。
你也知道他那把年纪了,又没有子女,回了库离村那种地方,生病了也没人能够照顾。不如让他到我们音乐学院养老,说不定还能找到几个关门弟子,把一手出神入化的唢呐技巧流传下来……”
陆然默然点头,在他看来能够到省音乐学院任职,这已经是老人最好的归宿。
全国上下说不定还有多少他这样的民间音乐大师被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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