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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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毅年间,建国初始,就遇到了灾害,处处都闹饥荒,朝廷的赈灾银子,还没到,人已经饿死不少,饿殍遍野,没有饿死的有的不想饿死的就起来当了强盗,在商队必经的路上,设下埋伏,拿商队的东西,抢商队的金银,这样才能存活,否则,就只有活活被饿死。
这些人不想成为匪徒,但是,为了生存,不得不干上这个。他们在旷野关口,设下埋伏,对来往的客商进行洗劫。但是,也面临着客商的反抗,客商为的是钱,他们为的也是钱,为了达到目的,为了钱而相互残杀。
客商也会聘请镖局,押送货物,先付一半定金,等货物安全到达后,再付另一半。这些客商很聪明,拿出利润的百分之一,给镖局,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客商的。但是,镖局也有信誉好的,也有信誉不好的,不好的基本上都被淘汰,好的在客商之间有了口碑,并且传递,生意越做越好。
也有被灭掉的镖局,这些镖局遭遇强悍的土匪,被灭掉后,就没有再起来,或者没有了继承人,就逐渐淡出江湖,再也没有听说。虽然字号还在,可是人去楼空,看起来还是比较凄凉的。
波斯人麦麦提看到前面那有一个峡口,知道里面没准就有一支土匪,在此打劫为生,为了避免万一,保证货物的安全,这些东西在土匪手里不值钱,他们也销不出去,只要在集市上露面,就极有可能被捉,他们一般抢钱,不抢货物,除非那些货物能够立马变现,就不能耗时耗力去动这个脑筋。
麦麦提说:“大家小心了,前面可能有埋伏,土匪一般在离哨卡不远的地方埋伏,这里易守难攻,是个埋伏的好地方,不要掉以轻心。”
他提醒完大家,看看前方有烟尘上扬,更加明白了。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到中原的路,惟独走这里最近,远处还有一条,但非常凶险,要过河翻山的,道路十分难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人员伤亡,不是人祸,而是自然灾害。
驼队逐渐进入峡口。这个峡口外面看很小,走进去发现里面很大。看来,在涨洪水时,冲击到此,力量却渐弱,峡口小,里面却被冲成一大片的平原。
大家一路走,一路担心,两边山岗不高,却难以翻越,空谷里发出猫头鹰的鸣叫声,奇怪得很,在白天还有猫头鹰,这个现象是不是一种预兆呢?
再走两步,豁然开朗,大家不敢放松,手里握着钢刀的刀柄,甚至握出了汗水。
越是紧张,越是出汗,驼铃叮当叮当地响着,连呼吸都觉得是个负担,生怕被土匪听见了,但是,前方出现了一群小黑点,真是怕什么有什么,那些黑点逐渐放大,放大,越来越近,原来正是那帮土匪。
萧生有点紧张,他悄悄地问麦麦提:“博士,怎么办?”
萧生知道有茶博士的说法,刚好是个尊称,那麦麦提常常贩卖茶砖,所有的茶店老板都认识他,应该算是茶博士的头头,不叫他博士,叫他什么好呢?他觉得博士的称呼是最好的。
“没事,我知道我们队伍中有高手,就是有千军万马,也不用怕。刚才遇到的兽人,我们波斯侍卫未动一兵一卒,兵不血刃,敌人就已经四散逃走。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麦麦提说。
“博士看得清楚,的确,我的哥哥和姐姐都有本事,不过,请博士不要宣扬,免得树大招风,我们过于骄傲,就容易遭到暗算。”萧生说。
“知道了。你看,他们来了。”麦麦提说,他吩咐道:“快,准备好五十两银子。”
萧生不懂,看着麦麦提。麦麦提不说话,有人送来一袋银子,麦麦提掂了掂,“嗯,差不多。快,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他的话就是命令,他们立刻紧张起来,看着远方的小黑点逐渐变成大黑点,然后,他们像乌鸦一样,黑压压地将他们驼队包围了。
为首的骑着五花马,黑脸,绿头巾,古铜色的胳膊,比水桶还粗,手里拿着一个狼牙棒,骑着马跑来跑去,用狼牙棒指着驼队问:“谁是头儿?站出来。”
“我是。”麦麦提说。
“老头,你知道江湖的规矩,我不多说,你看着办。不要命的,就留在这里,要命的,拿钱来换。到了爷的地盘上,就得听爷的。”绿头巾说。
“行,行,没问题,没问题。”麦麦提说。
“你还比较识相。”绿头巾说。
加勒在摸索,萧生对他挤挤眼睛,摇摇头,加勒没有再动,他要看麦麦提怎么做。
麦麦提慢慢走到绿头巾马前,对绿头巾说:“头领,借一步说话。”
绿头巾觉得他还算识相,又没带刀,两手空空,就翻身下了马,将狼牙棒挂在马肚子上,他的背上插着一把鬼头刀,走到麦麦提面前,问:“说!”

麦麦提的手伸进了皮囊,下了绿头巾一跳,后退一步,手举起后背,想抽出鬼头刀,惊愕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麦麦提笑着说:“头领,是好事。我是老实经商的,千里迢迢的也不容易,就是混口饭吃,赚点零碎银子,算是饿不死算了。我们打交道的时间还长,你和你的弟兄们开辟这里也不容易,种树开山铺路的,付出了劳苦,我这里有点零碎银子,算是孝敬您的,拿去跟弟兄们吃顿好的,弟兄们跟着您,也不容易,风里来雨里去的,您说是吧?”
“嗯,快,拿来!”头领不耐烦听麦麦提说话,麦麦提做生意多年了,练就了伶牙俐齿。
“请,区区薄礼,不成敬意。”麦麦提从皮囊里掏出银子,交给了绿头巾,他将银子掂了掂,然后打开绳子,看了看,拿出一块来,放在嘴里咬了咬,再看看成色,笑了,说:“行,你懂事!”
他将银子放进怀里,翻身上马,手一挥,对那群穿着乱七八糟的衣裳的人说:“弟兄们,走!”
众匪徒跟着匪首一起退下,不一会儿,人都散尽,留下漫天的灰尘,远处的战马嘶鸣声逐渐消失,另外,乱七八糟的喊叫也由近及远,乌鸦的鸣叫也已经离去,还剩下猫头鹰的叫声,已经呛鼻的灰尘。
萧生挥了挥手,想扇开灰尘,看看加勒和格桑,说:“还是要冷静些才好!险些酿成大祸。”
加勒说:“对,他们人多,也是迫于生计,才当了土匪,应该和兽人有所区别。他们来,为的是钱,不是为了谋杀。”
麦麦提回来,笑着说:“这个匪首还比较好对付,好打发,我还以为给少了呢。”
萧生觉得,有些人长相吓人,来势凶猛,但是,不很贪心,见好就收,还是比较可爱的,有的可能看起来很友善,但是,心如蛇蝎,贪得无厌,可能嫌不够,就会动手去抢,甚至夺取人的性命,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是确实的,是真理。
大家继续赶路,总算平安走出大峡谷,原来这块地盘真是绿头巾的势力范围,他们没有再出现过,也就证明这里确实是安全地带。
出了峡谷,就是一大片平原,前方有一处客栈,门口的灯笼上写着“长来客栈”,麦麦提说:“不会吧,上次经过这里还没有这个客栈,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出现了一个?”
他想着这事,竟然忘了萧生在旁边,连忙问:“博士,你说,这里以前没有客栈是吗?”
“是的,这里以前没有。”麦麦提说。
“你记错了吗?”
“没错,的确没有。这里没有客栈。还是要小心谨慎点为好,小心是一家黑店。不要做冤死鬼。一路上,也遇到不少黑店,多这一家不要紧,跟着我,看着我眼色行事。”麦麦提对萧生说。
然后,他提高声音对大家说:“前面有一家客栈,以前没有,可能才开的,大家要小心,不要大意,小心把命留在这里,要不然,那客栈就不叫‘长来客栈‘了。”
大家一听,哈哈大笑,还真是这样!名字就没起好,看来,开这家店的目的就是要留住来往的客商,谋害了他们的性命,留取了他们的财物,这叫软刀子杀人,简直太可怕了。
大家心里有了数,也就不用怕,毕竟在江湖上行走了多年,这点戒备心还是有的。
他们走到柴扉门口,有店小二跑出来,赶紧牵骆驼,打招呼,请大家进店。
这店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实在荒凉,不过,看到这家店,还是比较新,木板都发出清香味,加上里面还有橘黄色的灯火,和晚霞交相辉映,非常漂亮。
大家落座,飘来一阵阵炖牛肉的香味儿,天色已晚,大家赶路也很疲乏,店小儿眼睛里有水,他看出来麦麦提是领班,就忙不迭地跑过来问:“请问这位客官,你们一共有多少位?”
麦麦提说:“五十八位。”
“好,吉利数字,吉利数字,那么,你们想要用点什么呢?”店小二追问道。
“刚才闻到了牛肉香味,就来半边牛犊吧,另外,你这里有没有酱羊蹄?有的话来上二十斤。”麦麦提说。
“有,有,有,酱羊蹄、卤牛肉、炖牛肉都有,要多少有多少。看样子,客官是来自波斯吧?”店小二说。
麦麦提一听,提高了警惕,问:“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们的衣裳看出来的。”店小二说。
“行了,快去准备吧。”麦麦提说。
“好嘞——”店小二跑开去,到后面的大厨房里去准备了。
麦麦提招手,一个小个子跑过来,问:“你,蚂蚱,去看看,小心别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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