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蛟龙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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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沙滩上,刘鸿到这里时已经人满为患了。他们皆是为看蜃景而来,虽是清晨,但是还是海上蜃景的消息已经在网上炸开了锅。
刘鸿大清早就来到这里,对于昨晚的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越想就感觉记忆越是模糊,同时又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来到这里。
就在这片海上,同样的地方竟然再次出现的蜃景。如果说自己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梦,那么今天的蜃景又怎样解释呢?这两天的经历让刘鸿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奇怪的看法,对今天的科学有了质疑。抬头望向太空,宇宙是何其的浩瀚无穷,人类文明究竟在宇宙中占有多大的分量?
蜃景中还是出现了那一座楼阁,与他昨晚所见并无什么很大的区别。回忆起昨晚的经历,只感觉头脑中一股钻心的疼痛。昨天的记忆变得无比的模糊,就连自己是怎样回家的都无法记清。
人声嘈杂,波涛拍岸,沙滩上沸沸扬扬,弥漫出一股热闹的气息。
此时的海面上并没有起风,倒是异常宁静。文献、资料中记载的蜃景不能遇到强风,它会被强风吹散。此时风平浪静,所以不用担心蜃景会被破坏。此时刘鸿只想弄清自己的疑问,此时的空中楼阁是否能够发出声音。他依稀记得昨晚蜃景中飞瀑奔流冲击到石头的声音以及大殿之中不知从何处响起了木鱼的敲击声和梵音。今天想起还是觉得莫名的诡异。但身在人群之中,人们的欢呼声阻碍了他的听力,他无法判断两次蜃景是否相同。
“呼”
一些气泡从海面没入云气之中,蜃景由模糊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比昨天看起来更加的凝实。也可能是由于白天光线强烈的缘故,一座座石山和楼阁看起来多出了更多的细节。此时的空中楼阁竟带着和谐而温暖的光芒。在奇异光芒的照耀下,就连原本早已激动不已的人们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蜃景阁楼神光奕奕,不一会儿悄然发生改变,阁楼门户洞开。奇异的梵音从大厅中传出,响彻云霄,声势浩荡,如同炸雷在心头响起。石山飞瀑再现,仙鹤翱翔,蜃景中缤纷多彩,奇花争艳,美不胜收,这一幕幕彻底唤醒了刘鸿的记忆。
他已然清醒,环顾四周,诡异再现,世界像是被定格在了这一刻,周边的所有人们都呆呆望着蜃景,如痴如醉。
一股不详的预感散发到全身,刘鸿想要逃离但此时已经来不及。海面不知从何而起的黑雾弥漫至海滩,大雾汹涌,遮天蔽日,看不见任何事物,但蜃景的光影还是穿透了进来,刘鸿依旧能尽收眼底。只是已经看不清离开的路,尝试迈开步子,但全身没有了一丝气力,脚只是微微向前挪动几分。
海风袭来,沙尘飞扬,吹打在所有人的身上,除了刘鸿其他众人竟然都没有反应,如同一尊尊木雕驻在沙滩上。
海风吹进口鼻,苦涩带着特有的咸味在口腔里散开。令人极其难受,他赶紧闭上眼睛防止风沙吹进眼睛,海风吹进鼻孔,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气也飘进了刘鸿的口鼻,一阵反胃使他彻底清醒过来。在他的视野中黑雾慢慢退去,海风也不再狂躁。
波浪拍击沙滩,声势浩大,人们对其充耳未闻,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一波海浪退去,海滩边缘白白闪闪,定睛一看,竟是一堆堆死鱼死贝……被卷上沙滩,它们都已经发臭,在这些死尸上裹着一层黑血,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但为何此时才被海浪卷上沙滩?引发了他的好奇。在它们的身上没有出现任何伤口,让人无法推断它们的死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波浪再次卷来,拍在沙滩上,一些血泡从海水中浮现,触及沙子时又被裂开,恶臭更加浓郁。边缘的海水越发变得血红,让刘鸿怀疑有大量的血水倾倒进了海里。
空中楼阁并未消散,望向它时一切还是那样祥和温暖,令人着迷向往。只是没有再飘来异香,也没有奇异的梵音。两幅截然不同的画面冲击在刘鸿的心头。若不是海沙飘在脸上的刺痛感,他便会再次怀疑这只是一个梦境。
噗,噗……
一个个巨大的气泡从海水中浮出,向空中飘去。气泡外层色彩斑斓,隐隐有光晕环绕在气泡的四周,颇为神异。
色彩在气泡上流转,悄然形成了一幅幅画面。只是画面变幻太快,无法看清是一些什么样的内容。隐隐可以看出一些奇山异石和古代楼阁。
此时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刘鸿的头脑里浮现,他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对!就是蛟龙吐气!!
在沈括的《梦溪笔谈》和一些荒野杂记中就曾有记载蛟龙吐气之景,诡异莫测。蛟蜃吐出的云气伸至空中,幻化出宫室、城墙、人物、车马犹如一座空中城池。最为奇特的是他们听见了车马人畜的声音。

他愣住了,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是难以附加。这两天发生的事太过不寻常,刘鸿虽然在脑海中极力用科学知识来解释,但是根本理不出一点头绪。
哞~哞~~~
两声嘶吼从海面上传来,震耳欲聋,像是牛鸣,但声响之大却是牛鸣的数十倍,且声音有一种嘶哑之感。
声响之大,天震地骇。一道海浪被击飞击打在观景的人们身上,声波从空气中窜进刘鸿的耳蜗里,他只感觉大脑被什么东西强力敲打,耳膜在脑中反复颤动。如果持续下去极有可能失聪。
沙滩上的人们也被震醒,个个抱头嘶喊,一些人被震的失声痛哭,离海浪较近的人有的甚至被震的耳鼻出血。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抬头看空中楼阁,脸上也没有疑惑之色。刘鸿猜想他们和自己昨天的情况一样,对于自己在蜃景中迷失的事已经记忆模糊,甚至无法忆起。
“龙!真龙!!!”
几声尖叫从人群中传开,众人惊神未定疑惑看向海面。
接下来的一幕直接刷新了刘鸿的世界观,脑中的科技文明世界从此崩塌。一头巨大的怪物从画面中窜起,像一条十数倍大的海蛇,全身黝黑,身上的鳞片反射出异样的色彩。其头颅极像牛头,更为奇特的是它拥有两米多长的胡须,在它的额头上有着一根银光色的独角。紧接着它飞腾而起冲出海面,露出了五支金爪,面目可憎。幸运的是这头怪物并没有注意到沙滩上的人们,只是向空中吐出诡异的气泡,完全将他们无视了。
游客的反应也各有表现,有人呆呆傻傻站在原地,面容极度扭曲,失去了行动能力。有人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又走又跳想要逃离沙滩,又一次次在沙滩上摔倒尽显丑态。
“不是真龙。这是蛟蜃,是蜃妖!!”
一位老者在人群中喊道。在他的脸上虽有些惊恐,但相对其他人来说还是较为淡定的。可能他也曾在古籍中看到了对于蛟蜃的记载,认为它们并无恶意。没有人理睬他,只顾的上赶快逃命,到了这个时候到底是真龙还是蛟龙抑或是蛟蜃并不重要了。
刘鸿自小便爱查阅奇闻异录,对于蛟蜃也是略有耳闻。在有些古籍中记载蜃原本就是蛤蜊成精,是一种超大蛤。自古以来天若降下大灾大难,成精的蛤蜊便会吐出大片云气,在空中幻化成一幅幅画面,来预示灾难的降临。也有传言蜃妖是蛟龙向真龙蜕变时失败,心生怨气所化。蜃妖吐气只是用来残害其他生灵来缓解自己怒火的手段,蜃妖的出现往往只会给世界上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众说纷纭,难以鉴别真伪。
他此时也想要离开,但强烈的好奇心迫使他留下来看看事态最后将发生什么变化,没有走开。
空中的蜃景同昨日一般,一副画面展现到了最后,所有楼阁,石山,飞瀑,异花终将消散如烟。画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收缩,竟再次形成了一个极为明亮的光球,多数人已经逃离现场,只有寥寥几人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但是在他们眼中这并不重要,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够惊骇了。
光球中爆发的强光再次向刘鸿袭来,侵入双眼。眼睛无法睁开,他感觉到眼中无比胀痛又要再度迷失,仿佛一些流光从身边划过,周围的世界就将要发生改变。他强稳定住心神,努力使自己醒来。
睁开双眼,强光的照射并没有结束。沙滩上剩下的几人也惊讶地望着自己,就连那位老者也已经开始逃离。最后发出的强光只射向了刘鸿一人,让他们很是奇怪,他们看了刘鸿一眼,也逃跑了。刘鸿也懵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更不能解释出什么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奇特的舒适感,仿佛身体肌肉爆发出了力量要大出许多。
这时他注意到了自己的左臂上泛出了一些星星闪闪的淡淡光华,在那片皮肤的表层有着一些血丝浮现。那是胎记的位置,胎记与生俱来。这个胎记像是一个鸭蛋印在上面,只是有一些奇怪的纹络。皮肤下的血丝逐渐增多,整个胎记越来越圆,最终在整个椭圆图案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纹络。刘鸿自小观看胎记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如今更觉得它更加奇特了。
噗~噗~~
从海面上冒出的气泡越来越多,它们带着奇异的光色在空中升起。最终交织在一起,又开始组成一副巨大的画面。
噗~噗~~
哞~哞~~哞~哞~~~
海中又冲出了数头类似海蛇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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