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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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皮特也只敢在内心吐糟,刚一触到顾时迁凌厉的眼神,就的觉得哪怕再饿上三天都不是事,能保住饭碗,才是长久之道。
于是,他坚定的摇头,抽出被太太拉着的手臂,昧着良心说;“太太,我今天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留下了。”
“真的?刚刚没听你说啊,要不……张妈,家里有没有饭盒,给皮特带点回去。”牧小柒转身问张妈。
张妈对视上先生阴冷的目光,也只好睁眼说瞎话,“太太,家里的一次性饭盒用完了,我还没去买。”
“那……真不好意思了。”牧小柒只好对皮特抱歉的笑笑。
皮特鼓足勇气,忍着咕咕叫的肚子在抗议,转身刚要离开,就看到一件惊悚的事情。
脚步不由得,停在那里。
顾时迁阴郁的俊颜带着风雨欲来的寒意,那双桀骜的眸子紧盯着那份清炖鱼头汤。在满桌子红辣椒的衬托下,那鱼汤更显的浓白。
最原始的味道,扑面而来……
如果说顾时迁挑食,那绝对是赞美他。这位“好”脾气先生每次看到关于鱼的吃食,都会莫名其妙的发火。
有一次一位贵客请他吃饭,误点了道清蒸鱼……结果他一言不发起身就走,上亿的合约说不签就不签了,而且那家以鱼为招牌的餐厅也在三天内关门大吉。
现在……太太竟然做了清炖鱼头!
皮特有些担心,这是真真的触了先生的逆鳞。不知道会不会如太太所说,先生要发飙了。
他觉得太太是个好人,应该出面为太太说句好话,可是嘴巴还没张开,眼睛却越瞪越大了。
先生不仅没有发火,而且……漂亮修长的手指竟然越过那盘辣子鸡,轻轻端起了那白色鱼汤
顾时迁把鱼汤端到面前闻了闻,俊美的脸色渐渐阴转晴了,不仅如此,他竟然还递到刀削的薄唇边尝了一口。
然后,琉璃色的狭眸一亮,直接端起碗,将里面的汤喝的一滴不剩。
皮特惊讶的瞪大眼睛,嘴巴好半天都合不上,他鬼使神差的走到顾时迁身边,仿佛魔怔了一般,又给他盛了一碗。
结结巴巴的说:“先生……我记得……您从来不吃鱼……”
此话一出,顾时迁和张妈的视线一同朝他射过去。
牧小柒也傻了,皮特明明说大叔不挑剔的,怎么他不吃鱼的?还不等她缓过神来,就听到皮特疑惑的声音说。
“您不是说,鱼有一股腥味?闻到鱼腥就恶心的吗?怎么……”喝了两碗?
顾时迁面色一冷,薄唇轻启,斩钉截铁的吐出一个字,“滚!”
皮特吓得一个哆嗦,心知自己失职,声音都颤抖了,“先生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告诉太太说您不吃葱姜蒜,不吃辛辣,不吃腥味怪味……”
不吃葱姜蒜,不吃辛辣,不吃腥味怪味……
牧小柒嘴角抽了抽,这还不叫挑剔?
皮特的话还没说完,就传来顾时迁充满警告的声音,“还有什么,一起说了!”
“我多嘴,我错了,我走了……总裁!”皮特吓的,连忙三鞠躬,然后风一样消失在餐厅。

张妈见势不妙,也开溜,“太太,我去整理一下厨房。”
牧小柒愣愣的站着,不知所措。
而顾时迁本人,却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那双湛黑的眼眸正在打量一桌子菜。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牧小柒显的有些小心翼翼,上前解释,“对不起,我不会做大餐,只能做家常小炒……要不,你尝尝?”
他淡淡地点头,看不出情绪,但是却把离他最近的辣子鸡推开,“我不吃辣。”
牧小柒:“……”
不吃辣,那这一桌子菜……他好像只能吃西兰花,可是西兰花里的蒜好像某人也不吃。
她挑了挑了眉,解释道:“我是山城人,从小就是这么吃的。再说,多吃辣椒可以……”
美容两个字硬是被她憋回肚里。
因为大叔正用一双清冷的目光看着她。
别墅的温度突然就降了好几度,她抖了抖,把辣子鸡拉到自己面前,“不吃算了,我负责消灭,你喜欢喝鱼汤,那多喝两碗。”
大叔被点穴了吗,一张冰块脸还没有表情,真吓人。
“晚上我有个聚会,你要去吗?”顾时迁双手自然平方在膝盖上,开口询问她。
牧小柒摇摇头,她本来是喜欢热闹的,可是昨晚没见到万紫琪,她真怕那妮子发飙跟她绝交,今晚她要去跟她见面。
“我腿不方便,就不去了。”
“好,晚餐我不回来吃,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张妈或者——打给我。”
说他自己的时候,他明显顿了一下。
牧小柒没在意,应付着点头。
她要饿死了,手里拿着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做的饭他都不吃,就这么看着她吃,很尴尬的好不好。
见她那迫不及待开动的样子,顾时迁的俊脸更加阴沉了,可是又觉得这样莫名其妙,不太符合自己一贯的风格。
牧小柒为了缓解气氛,便把筷子放下,主动盛了碗鱼汤放在男人面前。还不等她开口说话,男人便一言不发的起身,上楼去了。
什么鬼!
牧小柒等他一走,便彻底放开,大口大口吃着,好久没吃到家乡的味道了。一只手从辣椒堆里挑出鸡块,脆生生嚼着。
那个大叔,喝个汤都优雅像副画,令她自惭形秽。
张妈见太太一个人吃的蛮开心,才敢凑过来,帮她夹鱼,“太太吃慢点,小心有刺。”
先生对太太……果然是不一样的……
牧小柒用力咽下嘴里的食物,才看向张妈,“张妈,大叔从小就不吃鱼吗?”
……
顾时迁回到卧室后便直接走上阳台,高大的身子倚在大理石的护栏上,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在那段模糊的记忆里,他竟然记得那个鱼汤的味道。唇齿间还有寡淡的鱼腥味,记忆已经飘到十年前。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他只听到大雪沙沙降落的声音。身子稍微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风吹过他的头顶。
手伸出去摸了摸,原来在他的头顶上有一扇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再往外伸了一下,竟然摸到窗台上厚厚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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