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巧遇
调岗计划终于下发。如同薛总先前所说，沈知被调往业务部，和王胖子一组。让人有些诧异的，还是程晓佳的调任，是沈知原先的岗位。
接下来便是交接时间。程晓佳如同小学生般仔细聆听，对于不确定的地方，更是再三确认。沈知原本以为程晓佳线条较粗，与行政岗位的仔细还有些差距，但这次却让人有些意外。
“去周姐那儿申请一个笔记本，记录每天的工作，一来有个提醒，二来以后有问题也可以翻看。”
“好”，差不多完成以后，程晓佳有些犹豫，当然更多的是好奇，“沈知姐，齐少总有什么雷区吗？薛总和我谈话，以后的工作很可能要跟着他。”
脑海里闪现他漠视前方的侧脸，沈知平静回答，“齐总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只要别犯大的错误。”
因为彼此熟知，对于新的工作环境，沈知适应很快。临近春节，业务部很是繁忙，除了按时的客户回访，还要提防各类老板跑路，毕竟春节是个大节，什么意外都会发生。
这期间，她白天写报告，晚上刷新闻，日子过得很是充实，以至于看见角落的男士大衣，她都要想好半天。
公司人员已经不多，离家较远的也早已得了特许，可以尽早回家。沈知手上仍然有份报告，坐在格子间里码字。
电话响了，是齐周然，接与不接中，已经错过最佳时间。她拿起手机，轻松低沉的男声从那头传来。
“怎么才接？”语气平静，没有丝毫不悦。沈知有瞬间的发呆，如果她没有记错，他们上一次的再见应该算不上融洽。
“您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齐周然总有办法挑拨人的情绪，那种咸咸的口吻活像是极大的恩赐。他总能轻易挑拨她，且对于她的不满多有享受。沈知将这归结于他太过顺遂的人生，和即将到访的外戚——大姨妈。
“我在工作。”办公室有好些同事，她不认为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外人知晓的程度。
“下班有空没？”
想来他和远道而来的姑奶奶感情不错，对于礼物，表现得十分上心。下班后他们直奔城中繁华商业圈，其实都是些名贵珠宝，价值不菲，造型各异。负责接待的小姑娘们个个精心打扮，让人赏心悦目。
“你觉得哪个好？”
沈知问年龄、喜好，向他推荐一款胸针，通透白润的珍珠镶嵌在内，两片细小钻石装扮的孔雀翎萦绕在旁，简单却不失风雅。齐周然蹙眉，却也不置可否。
他们在等电梯，迎面而来一双登对情侣。见到他们，似乎有些吃惊，但仍很快镇定，做出恰当的举动。
“齐总，这么巧，来买东西？”
“嗯。”齐周然露出官方微笑，与他握手，却也没多做解释。
仲夏有些恍然，原来这就是长禾集团的少东家，侯白曾经提过，他们最近正在合作。即便不提，当地媒体也会报道，只是齐家为人低调，外人只知长禾公司的当家齐老，却很少有人知晓齐周然。他与沈知虽没有任何亲昵举动，但恰逢私人时间，如此情景总让人有些意外。但对于他们这个圈子，见怪不怪的从容总是必修课。
即便不看，沈知仍然感觉得到有目光落在身上。她的心里十分平静且坦荡。
多番客套，四人道别、离开。齐周然将车停在地下车位，私下里见面，他总是喜欢开这辆黑色越野，与公司配的官方轿车不同。车内飘着安静的古典音乐，与街上繁忙喧嚣的氛围形成对比。
“你认识侯行长？”
心忽然停顿一下，她尽量平静，“怎么了？”
“仲小姐的父亲是仲建勋？”钟建勋，虽已退休，但仍有名望，仲小姐的舅家更是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当地财经杂志，总能看到他们的报道。
“你不知道？”长禾与他们行的贷款已经敲定，沈知原本以为他早已知道。
“有关系吗？”
这下轮到她无话可说。的确，这种事情还是他更为擅长。
“去哪儿吃饭？”
“已经约了人。”
“是吗？你忍心抛下我？”齐周然故作可怜。其实他早早有约，只因她先提出，便似欠他一般，明明得了便宜，仍要讨要人情。主动亲吻这事，但凡做过，总要比上一次来得容易，或者说佯装容易。齐周然将自己的一侧脸庞靠近，别有用意地坏笑，沈知看向周围，这才将涂满口红的嘴唇凑上，她刚刚新买了唇色，西红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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